历史中的诗词(终篇):我们时代的诗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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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灭亡后,20世纪,进入现代,进入我们的诗词时代。
20世纪初那二三十年,是诗的喷发期。
鲁迅古文底子好,敢伸手写古诗,水准很高。他至少有两首诗读来是非常有感的:
《自嘲》
运交华盖欲何求,未敢翻身已碰头。
破帽遮颜过闹市,漏船载酒泛中流。
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。
躲进小楼成一统,管他冬夏与春秋。
《惯于长夜过春时》
惯于长夜过春时,挈妇将雏鬓有丝。
梦里依稀慈母泪,城头变幻大王旗。
忍看朋辈成新鬼,怒向刀丛觅小诗。
吟罢低眉无写处,月光如水照缁衣。
胡适,虽然是国学大师,但毕竟是美国留学背景,估计在古诗词的功夫上不过关,所以他坚决做“白话文的先锋”,基本只写现代诗,比如:
《希望》
我从山中来,带得兰花草,种在小园中,希望开花好。
一日望三回,望到花时过,急坏种花人,苞也无一个。
眼见秋天到,移花供在家,明年春风回,祝汝满盆花。
作为国学大师,胡适本是非常有资格写古诗的。但所谓行家伸伸手,便知有没有,在与鲁迅对标的情况下,古诗这东西,我猜,
他是不敢写。
另一位大才子郭沫若,写了创作诗集《女神》。其中的名篇如《凤凰涅槃》、《女神之再生》、《炉中煤》、《日出》、《笔立山头展望》、《地球,我的母亲!》、《天狗》、《立在地球边上放号》等……在诗歌形式上,那真是突破了旧格局的束缚,创造了雄浑奔放的自由诗体,为自由诗的发展开拓了新的天地。所以,
郭大才子后来的地位,绝非凭空而来。
相对于上面三位大师,“新月派”的诗更为大众喜闻乐见。此派诗旗帜人物是徐志摩。看徐志摩的《再别康桥》:
轻轻的我走了,
正如我轻轻的来;
我轻轻的招手,
作别西天的云彩。
那河畔的金柳,
是夕阳中的新娘;
波光里的艳影,
在我的心头荡漾。
……
“新月派”的代表人物还有闻一多、梁实秋等,似乎还应加上大才女林徽音。林徽音为人所熟知的标签是:
你就是那人间四月天。
时间倏忽就到了20世纪80年代,又一个诗的黄金年代。其中的标志性诗派叫“朦胧诗”。不多说,直接上三位代表诗人的代表作:
《回答》 北岛
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,
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,
看吧,在那镀金的天空中,
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。
冰川纪过去了,
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?
好望角发现了,
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?
我来到这个世界上,
只带着纸、绳索和身影,
为了在审判前,
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。
告诉你吧,世界
我--不--相--信!
……
《致橡树》 舒婷
我如果爱你——
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,
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;
我如果爱你——
绝不学痴情的鸟儿,
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;
也不止像泉源,
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;
也不止像险峰,增加你的高度,衬托你的威仪。
甚至日光。
甚至春雨。
不,这些都还不够!
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,
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。
……
《相信未来》 食指
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
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
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
用美丽的雪花写下:相信未来
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
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
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
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:相信未来
……
朦胧诗之后呢,好像没有之后了。朦胧诗之后还有诗吗?
或者说,现在还有诗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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